每天上午九點半，河北省灤州市油榨鎮王官營小學都會傳出整齊的拍球聲。體育老師王效豐站在操場邊，600多個籃球在學生們手中，隨著動感音樂彈起又落下。

這是一所山區小學，校舍向西北不足半公里便是燕山余脈。全校有18個班級、學生618人，46名任課教師中有3名體育教師，59歲的王效豐是這里任職最久的老師。

“我讀大專時學的是數學，1991年畢業成了一名數學老師。可當時學校缺體育老師，我就邊教數學、邊教體育。”王效豐笑著說，“所以現在孩子們總說，他們的體育是數學老師教的，哈哈。”

王效豐告訴記者，那個年代學校體育課內容只是練習隊列隊形，簡單教教廣播體操和一些田徑知識，由于學校在比較偏僻的半山區，招不來體育老師，而自己喜歡體育，特別是籃球，1995年起他開始專職做體育老師。

“學校的第一個籃球架是當時的老校長請村里焊工焊的，操場是我借了推車從附近山邊拉土來平整的。”王效豐說，那以后很多年，每到開學他都會拉土來平整操場。

時間慢慢流過，小小的籃球在這所山村小學一直不溫不火。直到2012年，灤州市首次組織全市中小學生籃球賽，聽到消息，王效豐迅速組建了第一支籃球隊，選拔了隊員20名。

“代課和專門教籃球、打比賽不一樣，我不太專業，孩子們也沒有基礎，都是從零開始。”王效豐說，為了給自己充電，他從網上搜視頻學習籃球訓練方法、觀看籃球比賽，不會的、不懂的都在網上搜一搜。

為了不擠占孩子們的學習時間，訓練都是利用課余，上午課前、下午課后，雙休日，暑寒假，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都利用起來。王效豐說，為提高孩子們的實戰能力，他們有時會趕50多里路去籃球先進的學校交流學習。

那一年王官營小學代表油榨鎮參賽，在20個隊伍中位列前8。從那之后，學校每年參賽都有好成績。年復一年，學校籃球氣氛熱了起來。

2016年學校進行校舍提升改造，王效豐抓住機會，跟學校提出申請，孩子們終于擁有了一塊水泥地的籃球場。

蘇春榮是2017年8月來王官營小學當校長的。“那時候學校只有一個籃球場，根本不夠孩子們玩。2019年我們又建了一個籃球場，從別的學校要了閑置的籃球架。”蘇春榮說。

近幾年，王官營小學把籃球運動融入大課間，這在灤州當地是首例，也是唯一。正是由于濃厚的籃球氛圍和較好的比賽成績，2019年該校被評為“全國青少年校園籃球特色校”。

在孩子們心中，王效豐不光是嚴格的教練，也是最親近的爺爺。“他對我們很關心。有次我比賽時候摔倒了，他開車好遠去買藥，一口水都顧不上喝。”今年讀五年級的籃球隊員王思淼說。

天氣近來漸暖，學校后面的群山開始披綠。兩個籃球場，四個籃球架，學生們開始穿著薄衣打球了。還有一年就要退休了，王效豐希望學校的籃球氛圍能一直保持下去。 記者楊帆